夜浓如墨。
有风穿林打叶。
天府重工行动处进攻耳房的步伐似乎遇见了阻碍,本已经有平息趋势的枪声突然间响如惊雷。
就在这一瞬间,屏气凝神的李钧敏锐捕捉到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呜咽声响。
“又是偷袭身后这一套老掉牙的把戏!”
李钧神色不屑,转腕挥刀在身后一刮,刀光浮动如扇面展开,恰好挡住那缕袭向背心的劲风。
大月之下,两道人影几乎重叠一起。
费白驹的身影如幽灵一般浮现在李钧身后,凝着杀意的眼眸恰好和李钧瞥来的余光撞个正着。
眼神一触既分,都是如出一辙的杀意凛然,自然没有什么再看的必要。
费白驹右手持匕贴着墨刀修长的刀身向下滑坠,擦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声响。
当匕刃撞到刀锷的瞬间旋转下斩,意图把李钧的右手直接切下来。
匕口舔腕,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缠绕上来。
李钧果断松开刀柄,反手抓向对方持匕手腕,同时侧步转身,左手举肘砸向费白驹的头颅。
一抓,一肘,亦是一守一攻。
如果费白驹不选择后侧,那无论是手腕被抓,还是头颅中肘,接下来都要面对李钧狂风暴雨般的进攻。
近身搏杀不止是身手较量,同时也是心智交战。
费白驹当然看出了李钧的打算,但他也同样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对方丢刀的好机会。
械心嗡鸣,费白驹脚步不动,身体却在骤然激荡的气流的带动下向侧面横移一寸。
失之毫厘,差之千里。
就这一寸差距,让在李钧的擒拿和肘击同时落空。
匕首再次朝着李钧的腰腹捅刺而来。
铛!
匕尖刺到硬物,撞出一声清脆的金属铿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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