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然之间,他们悲哀地意识到,把曲红绡当作竞争对手是一件令人绝望的事。
围观的砍树人们不知如何言语。他们前一刻还在议论曲红绡加入了竞争,定会是十分精彩的争斗,却不想后一刻她就用行动向他们表示,这是一场没有任何竞争意义的争斗。尽管她本人从来没有这样想过。
曲红绡走到了温早见身边,停了下来。
后者神情之中的震惊还未消去,稍有些别扭地说:“你来了。”她不自觉地将双手握在一起,垂在腹下。
曲红绡点点头,然后问:“收获如何?”
温早见抿嘴笑了笑说:“看到你后,我就觉得收获满满。”
曲红绡顿了顿,没有说话,继续向前走去。每一步都那么轻松,轻松到让温早见神情逐渐黯然,她很想追上去,但是无能为力在,只能看着曲红绡和自己越来越远。
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超越所有人。这是曲红绡交给一众对她抱有期望的人的最终结果。
翁同看着曲红绡渐渐消失在祖树巨大树干下的身影,稍稍停了一下,他站得很直,跟他背后的剑一样直。他背对着温早见说:“即便是这样的曲红绡,你也要追随吗?”
温早见伸出手指按在眉心,片刻之后笑着说:“我的心告诉我,只有她值得我追随。”
翁同思索片刻,点了点头,然后继续向前,丝毫没有因为曲红绡轻而易举超越他而有任何波动。他只是他,不受任何人的影响。他是个剑客,长路漫漫,有剑作伴,唯剑作伴。
温早见偏头看了看后面神色颓唐的四人,摇了摇头,却又像个怀春的少女,笑着自语,“又是四个备受打击的天才,她总是这样,优秀到让人不可自拔。”
转身,追寻而去。
雾气氤氲之间,曲红绡脚踩着莲花,立足于湖面上,停在祖树巨大的树干前,仰头望着茂密的树冠。
祖树并不像它的名字那般苍老,看上去极富生机,一列一列深幽沟壑构筑而成的树皮隐隐透着绿意,磅礴且清新的气息不断从上面散发出来。阳光从树叶缝隙之间投下来,使得这林荫之间光斑点点,与水交相辉映,充满了画卷气息。就好像,这祖树是画出来的一般。
曲红绡伸出手,轻轻抚过斑驳幽壑的树皮,带出来一抹浅淡的气息。她眉头稍动,一个问题在她心里出现。
“我真的需要祖树这一份气运吗?”
到了曲红绡这种层次,心里面出现的任何疑惑都不会是空穴来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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