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延余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，这是看到他，想吐？</p>
很好，沈落。</p>
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，白得根本不像正常人。</p>
虚弱的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。</p>
顾轻延张了张口，想问她怎么了。</p>
沈落又在咳嗽，咳得肺都要出来了。</p>
她的手按着肝脏的位置，很痛苦地拧着眉。</p>
“你怎么了？”</p>
他到底是忍不住问出了声。</p>
沈落的喉咙都是血腥味，低咳了几声，抬眼看他：“你还会关心我怎么了？”</p>
“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死，毕竟给你买的棺材已经放了很久了。”</p>
顾轻延明明是想关心她，可说出来的话，却变了味。</p>
他不能关心她，更不能对她好，血海深仇，他应该盼着她死才对。</p>
沈落恍惚一笑，嘲讽道：“为了程晓雪，等不及了？”</p>
“随你怎么理解。”</p>
顾轻延没看他，冷声开口。</p>
“顾轻延，我曾经以为，我们结婚，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。我们会永远相爱，相互扶持，同甘同苦。可自从跟你结婚，我爸爸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后，你就变了。”</p>
沈落自嘲的笑了，语气很轻，很淡，眼底有化不开的悲伤：“特别是今年，我流不完的眼泪，伤不完的心。这可能就是我结婚时脑子进的水太多了。”</p>
今年真的很糟糕，简直是糟糕透顶了。</p>
是她二十多年以来，过得最倒霉的一年。</p>
丈夫和她冷暴力一年。</p>
确诊癌症晚期。</p>
她几次差点死了，父亲还出车祸，迟迟醒不过来。</p>
从来不为钱财发愁的沈落，会为了区区一百万，去夜色卖酒，卖笑。</p>
今年好难熬啊，可还没到过年呢，还有两天才到跨年。</p>
离春节，还有25天。</p>
她会不会死在除夕夜啊，都没人发现呢。</p>
“你以为你卖惨，我就会心疼你？这又是骗钱的招数？”</p>
顾轻延冷冽地笑了。</p>
沈落也跟着笑了，可笑，她絮絮叨叨的说这些干什么呢。</p>
他一点都不想听，一点都不关心的啊。</p>
“夫人，医院到了。”</p>
刘特助的声音传来。</p>
她回过神，果然到医院了。</p>
“下车。”</p>
顾轻延下了逐客令，仿佛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她。</p>
她没跟他吵，刘特助下车，帮她打开车门。</p>
沈落下车，快步朝着医院的门诊大厅走去。</p>
刘特助回到车上，开车离开医院。</p>
顾轻延冷着脸，没说话。</p>
“顾总，我发现夫人脸色不对劲，她会不会生病了呢？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？”刘特助忍不住开口。</p>
主要是夫人刚刚趴在绿化带旁，背对着他，起身都很艰难。</p>
他虽然不知道夫人在干什么，但直觉告诉他，夫人身体出问题了。</p>
顾轻延没接话，闭着眼。</p>
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沈落疼的蜷缩在地上，拉着他浴袍，可怜巴巴的样子：“顾轻延，送我去医院。”</p>
“我疼，我真的好疼。”</p>
她怎么了，她到底哪里疼呢？才会疼成那个样子。</p>
顾轻延心烦意乱，他不该关心她的，可又控制不住内心。</p>
“去医院。”</p>
顾轻延面无表情，语气凉薄。</p>
他不是心软，他是去弄清楚沈落的真面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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