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老，是好人吗？
当然不是。
当年知晓墨老协助炼制人瓶，杀戮无辜者上百人，曹安曾不止一次的，将其列入敌人名单。
若非后来看到他一身正气的作风，恐怕也没有合作的可能。
那令曹安百思不得其解，似黑似白的行事风格，今日终于是水落石出了。
雨师摆脱控制，靠的是地府的力量，除了曹安能开启黄泉路，送人下去外，旁人根本无法做到。
而墨老则是另辟蹊径，利用换血之法逆转命格，这才帮助安王摆脱了控制。
滥杀无辜，绘制人瓶，这些行为看起来宛若恶魔。
但若是杀百人，能拯救大兴百万人，破坏【十眼】的千年布置，墨老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屠刀。
当然，炼制人瓶有伤天和，令无辜者惨死，罪大恶极。
所以墨老从没标榜自己是好人，他甚至许诺过，只要能铲除【十眼】，他可以在一切结束后自尽谢罪，再多的骂名他都可以背。
毫无疑问，他是成功的。
在安王接手了第七席，掌控了除首席外的所有资源后，墨老找上了他。
没有过多花言巧语的许诺，墨老只是很简单的告诉安王，愿意无偿的帮助他，摆脱控制。
也就是这一番话，成功策反了安王。
从那时起，安王便是独立于【十眼】和【墨人巷】之外的势力。
只要两不相帮，便能让【十眼】损失惨重，墨老的目的就算达到了。
当然，这其中恐怕也不乏贤师的布置，故意露出破绽，让【十眼】的势力进一步收缩，阻挠首席的轮回。
可以说，整个尔虞我诈的斗争中，最受伤的就是人皇了。
一群老家伙，合理起来骗鬼是吧？
曹安听完安王的供述，面无表情，只是非常冷淡的补充了一句：“你就知道这些了？让铁手进来审讯吧。”
安王一听，脸色大变：“不！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起了啊！绝无半句虚言，我可以发誓。”
“现在不是你是否坦诚的问题，而是你现在没有价值，明白吗？我要努力让你想起一些什么来，不然，我留你何用呢？”
曹安风轻云淡的口气，听得安王一阵心悸。
他当然明白曹安的意思，无外乎就是他所提供的情报，买不回自己的命。
除了给墨老稍微洗白了一些，对于贤师的计划，是半点都没涉及。
若是想不出其他的关键线索，那么对于一名立场混乱，擅长叛逃的第七席，曹安根本没理由让他活着。
想要活命，就必须体现出价值来。
看到一旁的铁手虎视眈眈，已经开始给自己的铁义肢，细细涂润滑油了，安王脸色一苦。
“我真不知道贤师的计划啊！或许，他根本不关心大兴之事？”
“不可能，他若是真要摧毁大兴余孽，当初火绒母亲反抗后，他置之不理就好了，没必要再扶持你，他一定在你身上有所图谋。”
“可他除了叮嘱我，每月按时上供一些材料外，也没别的事情了啊！”
“上供材料，是什么材料？”
“就是一些东海沿岸的特产，十几种的药材、海货，看着没什么特殊的。”
“不，或许这才是重点。”
曹安抓住了关键，若是推测没错，这些海货应该正是贤师所求之物。
毕竟大兴与不同别处，东面沿海地区常年被白浪军封锁，少有渔船能出海捕捞。
反倒是白浪军自己，因为常年无战事，经营起了自己的捕捞队，平日里卖一些海货补贴军费。
让安王以朝廷的名义采买，的确能第一时间垄断物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