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对着江卿。
他手里握着一次性杯子。
接水的手，都在细微颤抖。
但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。
压下身体的变化，端着水就朝江卿走了过来。
“你想问什么就问吧。”
将水递给江卿，李旭又重新接了一杯水，坐在她对面。
俨然一副很坦然的样子。
似乎并不好奇，江卿为什么会这么问。
江卿眼里闪过一抹狐疑。
却还是开口先问起了江容与的事。
“我妈被送到医院那天，是直接就进的手术室吗？”
前世，江卿临死前，是苏佳宁告诉她。
当时云城医院的小护士沈婉，害死了正在做手术的江容与。
至于是怎么害死的，江卿却一概不知。
江卿敛着眸，双手放在膝盖上。
又问了句。
“当时，沈婉不是只是个普通的护士吗？她为什么能进手术室？”
甚至，听当时的医生说。
江容与大出血，别说是她，就是孩子也很难保住。
但是，沈婉还是力排众议，让大家先为江容与生产。
江默才得以成功出生。
沈婉也因此，成了江默的救命恩人。
想到这些，江卿才越发觉得疑点重重。
当时做手术的人那么多，沈婉只是一个小护士。
论救命恩人，怎么也轮不到她才是啊。
但是偏偏，无论是当时的医生，还是江家。
所有人都把沈婉当成了江默的救命恩人，纷纷夸赞。
听到江卿的话，李旭身形微颤。
杯子里的水也晃出了些。
“江小姐，我先回答您第一个问题，您母亲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手术室，她微量出血，后来是我师傅给她开了药，让她吊着水养胎。”
“但是，没过一会儿，沈婉便跑来，说您母亲出血不止，很严重。”
“所以我们才准备着为您母亲做手术。”
“至于沈婉为什么会进手术室，则是因为她当时举着您母亲的针水，紧急情况下，她便跟着一起进入了手术室。”
“后来，见你母亲一直出血，我们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时候，也是她告诉我们，先让您母亲生产……”
“才保住的你弟弟。”
这么说，沈婉当真一点嫌疑都没有？
江卿沉默下来。
又问了句。
“当时我母亲的主治医生张医生，是你师傅？”
“是。”李旭点点头。
张医生已经去世，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来找李旭询问当年的事。
江卿沉默着，做手术的时候那么多人在。
沈婉不可能动得了什么手脚。
却又突然想到一件事。
仰起头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，直直落在李旭身上。
“李院长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您十六年前就已经是博士了？”
“是的，江小姐。”李旭点点头。
还没问什么，江卿便又说了句。
“您是博士，沈婉却只是个二流院校毕业的大学生……”
“难道，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，你们所有人都没有沈婉一个人有判断能力？”
所有人都听沈婉的？
此话一出，李旭便仰起头。
迫不及待地开口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当时除了沈婉，其他医生也提议过先让您母亲先生产的。”
“但是我师傅不愿意，直到——”
“直到沈婉开口，他才同意。”
听到这里，江卿眉头皱得死死的。
李旭便又脸色难看地说了句。
“因为当时，沈婉是我师傅的女朋友。”
此话一出，江卿眉头狠狠一跳。
所以，当时从手术室里出来，才会所有人都在夸沈婉。
大家都把沈婉捧得那么高。
也是因为，她当时是院长的女朋友？
江卿脸色难看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