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秋尴尬地笑，“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呢？”
偷画，那是她的黑历史……
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，连忙岔开话题，“老院长呢？我去看看他的病情。”
“好，师姐跟我来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记重喝袭来——
“谁让她进来的！”
宋墨辰的妈妈宋夫人由佣人搀扶着从楼上迈下来。
那两只眼睛看到秦秋的时候恍如充血，人还没完全下楼梯，就已经悬着两根手指头指着她。
“把她赶出去！我们宋家的地方永远不许容家的人踏入半分！”
“妈，”宋墨辰眉头皱道，“她不是容家的人，她是我师姐，来帮爷爷看病。”
“什么师姐，呸！佣人都跟我说了，这女人就是容枭的老婆！要不是我这一觉睡醒了，老爷子就要被这女人害死！”
宋夫人吼完，气急败坏地冲下楼梯，谁知身后女佣没扶稳，最后一步台阶猛栽了个狗吃屎。
“妈！”
宋墨辰跑过去想搀扶却被宋夫人反手一耳光。
“你这个逆子！你爷爷当年要你娶雨汐你不娶，我要你帮着你表哥对付容枭的公司也不去，现在居然还带着容家的人来害我们！”
宋墨辰脸上挂着巴掌印，语气温润而坚定，“我要做什么，要娶谁，由我自己决定。”
“你，你！罢了罢了，反正我大女儿马上要回来了”
“可怜的她被容枭退婚后，你爸那瞎眼的东西非但不袒护女儿，还把人赶出国，整整五年了啊！她回来，肯定比你有用！”
听到这话秦秋表情微变。
宋墨辰的姐姐，五年前被容枭退过婚？
正走神，忽然听见女佣大喊——“夫人！”
秦秋定睛看过去，只见宋夫人已经晕在宋墨辰手臂上，脖子处还有宋墨辰刚扎的针。
“扶我妈去房间休息！”
宋墨辰声音甫落，佣人不敢含糊，把昏倒的宋夫人扛着上楼。
“我妈不间歇地爆发狂躁症，按时服药能够控制，但遇到突发事件只能行针。”
宋墨辰说到这些话时语气里隐含着内疚，明明身怀绝顶医术，却连自己亲妈、亲爷爷都治不好。
狂躁症属于精神科，秦秋也治不了，精神领域的问题即便是心理医生来了也只能疏导，无法根治。
她唯一能帮宋墨辰的，就是看看他爷爷。
“先带我去看看老院长的情况吧。”秦秋说道。
“嗯。”
宋墨辰带她上楼。
老院长独自躺在大床上昏迷不醒，旁边有专人护理。
秦秋抓起他的手腕，脉象稳得像一尊四大皆空的千年大佛。
她眉头皱成了麻花。
“我爷爷在三二医院出现变故后就失去了意识。脑部肿瘤我用开颅手术给他切除了，但还是没用。”
秦秋摸着脉象只觉得过于平，比太平间还平。
很不寻常。
她拿出五行针，外加九根银针辅助引毒，很快银针变黑，五行针也在挥发着红色的毒气。
“怎么会有毒气？我验过爷爷的血，没有显示异常！”宋墨辰看惊了。
“这是一种隐性的慢性毒，长期吃腐烂的白菜到了一定阶段就会爆发，好在只麻痹中枢神经，导致昏迷，不致命。”
“腐烂的白菜？”
“对。”
秦秋开始施针排毒。
看着他爷爷体内的毒气一点点被引出体外，宋墨辰陷入深思状。
难道是家里的厨师有问题？
将近两小时的行针解毒后，秦秋额头已经沁满了汗。
宋墨辰连忙劝道，“师姐，你先休息下吧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秦秋边施针边道：“小师弟，以前我说过带你偷学毒术，你却觉得毒术都是害人的，硬是不肯学。现在后悔吗？”
“说起来也是奇怪，你这么正义感爆棚的小师弟，老跟着我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，良心应该很委屈吧？”
秦秋说着说着笑了，脑海里满是以前的荒唐事。
宋墨辰紧抿着唇，没说话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历时三个半小时的治疗结束。
“好了，不出意外的话，宋老院长两天内就会醒。”
秦秋扶着床边站起，因为有点头晕，用手指压着太阳穴。
宋墨辰伸手去扶，但想到了什么，手又缩了回来。
“师姐，谢谢。”
“小事啦，别跟我客气。”
秦秋虚弱回应，准备离开，耳边却听见宋墨辰颤抖的音节：“师姐，你……你跟容枭……离婚了吗？”
他语气很紧张。
秦秋沉默了会儿，应道：“答应你的两个条件第一个我做到了，第二个我也会做到。”
注意到她脸色明显僵硬，宋墨辰垂着眸子，“我是不是逼师姐了……”
“没有的事，就算你没提，我跟他也走到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