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监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来临,上前陪笑道。
“咱家能有与将军联手,乃是三生修来的福气!况且将军如此妙计,真是救咱家于水火之中,咱家怎敢说一个不字?”
他现在的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,正盘算着回到天京城后,如何向敬仁帝表功。
温陈轻轻抬手扣住了老太监的肩膀。
“可是本王不记得自己说过,要带杜公公一起玩呀……”
“啊?”
杜伦脸上笑容一滞,有些茫然道,“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温陈轻轻叹了口气,“本王生平最恨两种人,一种是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,另一种,就是没把儿的太监,不巧,杜公公两样都占了……”
老太监神色一慌,忽然察觉的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撩开身侧的窗帘一看,马车正停在一条破败的旧胡同里,周围一个路人也没有,安静得有些渗人!
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杜公公不要明知故问,月黑风高杀人时,这不明摆着嘛……”
温陈神色淡然,从怀里摸出三根银针,轻轻刺在老太监后颈的位置。
老太监脸色大骇,这才明白,温陈向自己诉说这么多,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把消息传出去!
张口想要呼救,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,身体也像是僵住了一般,根本动弹不得!
斗大的汗珠瞬间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,眼神中充满恳求。
“不急不急……”
温陈像是看懂了他求饶的意思,不慌不忙从坐着的木柜里提溜出一个箱子,缓缓打开,里面全是些胭脂水粉之类,女子所用的化妆品。
还有一套破烂衣衫,散发着一股动物粪便的腥臭味。
“本王不会亲手杀你,但你死得却会很痛苦……”
马车兜兜转转小半个时辰,却一直是在附近徘徊,根本没走远。
“此处是镇南王府后方的小街,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,百兽园里的杂役,会在每晚亥时一刻,往外清理粪便,到时候本王会让人带公公进去……”
温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,好像坐在他跟前的像是一块木头。
赶车的屠三千这时也钻了进来,帮着温陈给老太监换了行头,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,将里面的药水细细涂抹在杜伦的脸颊和要害部位。
你们在干什么?!
快停手!快停手啊!
咱家是东厂的厂公,你们怎么敢得呀!
老太监内心疯狂嘶吼,两行泪水不住的从眼角滑落。
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铃铛声。
屠三千脸色一肃,“主公,来了!”
温陈微微点头,提溜着老太监的后领子就下了马车,不远处的巷子口,两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,正警惕的观望着四周,身旁的板车上还放着几个运送污秽的粪桶。
见前方有人过来,急忙将其中一只粪桶搬了下来。
双方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,交换完货物后,迅速分开。
各收到两根金条的汉子,粗鲁的将老太监塞进板车中的木桶内,急匆匆赶着马车朝镇南王府的后门驶去!
一阵颠簸加恶臭后,一动不能动的杜伦,猛然感觉木桶被重重推倒在地。
盖子滚落,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。
正当他心生疑惑之时,一张毛茸茸的大脸忽然出现在面前。
食……食铁兽?!
面前的庞然大物嗅了嗅鼻子,仿佛闻到了一股令他着迷的气味,笨拙的将木桶翻来覆去,想要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。
老太监惊慌失措,死死卡在桶壁不肯就范。
也许是饿急了有些暴躁,又或许是玩腻了,食铁兽抬起巨大的爪子,猛的拍在木桶之上。
咔嚓一声!
木屑碎了一地!
杜伦心底一慌,还没来得及反应,一条湿漉漉的舌头便爬上了自己的脚。
浓重的酸臭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滚。
幸亏这玩意只吃竹子,只要等到天亮,就有救了!
拖住!
千万要拖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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