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孤面无表情地回到老刘头家里,木然地坐在椅子上。
鹏哥轻咦一声,“昨天晚上不是说了,让你今天带点棉被棉衣啥的回来吗?怎么空着手回来了?”
白孤没有说话,低着头看着鞋尖。
鹏哥坐到白孤身边,“问你话呢,怎么不回答啊?”
白孤依旧没开口,也没抬起头。
鹏哥有些生气了,正想开口训斥白孤,却被一块甘草块砸中了脑袋,老刘头有些气恼的声音也随之而来,“伤好了吗就乱跑,滚回床上躺着!”
鹏哥瞬间就泄了气。
他看了看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的白孤,又看了看在里屋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老刘头,抉择再三,只好乖乖地走回木床上躺着。
白孤不理人事小,老刘头生气事大啊。
等鹏哥躺回床上,老刘头的声音这才再次传出,“小白啊,棉被棉衣不着急,慢慢来。今年冬天冷,这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,咱积极应对就是了。棉被棉衣这个肯定是要买的,早晚的事儿,现在一口气买了反倒累人,看你自己安排好吧。”
白孤缓缓抬起头,若有所思。
许久之后,他才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个音节,“好。”
白孤缓缓起身,走出老刘头屋内,在伶仃巷里踱步,回到自己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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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废物!连一个穷小子都打不过,我养你们有什么用!”一件青花瓷瓶猛地飞出门外,落在庭院之中碎了一地。
庭院里跪倒着十数人,身上气势翻涌,竟全是修行之人!
只不过本应该逍遥自在的他们,此刻却全部跪倒在庭院之中,只因为他们的主子,发怒了。
看着价值万两黄金的瓷瓶被砸碎,在场众人不免有些心惊,但全都噤若寒蝉,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。
还是站在走廊上的一位中年男子了解情况,也有一定的身份,不怕挨骂,“少爷,此次老于他们围杀的不是那个穷小子,而是他的同伴,住在同一条巷子里的一个健硕汉子。听说修为不低,这才反杀了老于二人。”
“哦?那种破落地方还能有这等人物?”屋内人突然来了兴趣,“能一打二,还能反杀老于二人,看来修为确实不低,是个狠角色。”
中年男子听出了屋内人的意思,“少爷想招徕那汉子?”
“嗯,感觉当打手还不错。”屋内人似乎伸了个懒腰,“这样吧,派几个人去谈一下,同意最好,不同意就直接杀了。至于那个穷小子,就随便找个人处理一下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是。”中年男子应声退下,想来是去安排人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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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孤今天照例去了长洲药馆看望白小小,与当值的小岍、安渡聊了一小会儿,便走了。
还得赴南渔的约呢。
白孤揉了揉脑袋,跟一个不熟的人相处,还是个女孩子,想想都头大。
早知道昨天就不提那一嘴儿了。
城隍庙会一年只有两天,所以哪怕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,但小山街上依旧挤满了人。
白孤找个了小摊,买了碗豆腐脑,蹲在路边滋溜了起来。
嗯,甜滋滋的,真不错!
刚吃完豆腐脑,白孤就在人群中远远地看见南渔了。
白孤认人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,看背影、发型、衣服、鞋子,甚至是仅凭一双眼睛就能认出熟人。
比如,白孤能隔着半条街的距离,看见蹲在柱子下数钱的老乞丐。
白孤认出南渔,就凭借着她那……不算高的身高,和爱笑的圆脸蛋。
嗯,很好认。
白孤踮起脚尖,蹦了蹦,朝南渔使劲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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