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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【双更合一】雪白狐耳主动……(第2页/共2页)

“这是竹子。”

温泊雪说:“惜霜小姐是那棵祈愿竹对吧?”

竹枝青翠,绿油油的青如化作水滴,即将从叶尖滴落。

展现在她眼前的,是铺天盖地的盎然生机。

以及如夏骤雨一般,清凉而剔透的愉悦之。

她理应欢喜,长睫颤动之际,却燎起眼眶上的一股热,引得喉间一哽:“……真的,像是一场雨。”

“嗯。”

温泊雪温声笑笑,推动轮椅,步步往前:“那是桃树。花瓣是浅粉『色』,叶子是淡淡的青。”

比起翠绿,淡青仿佛沁水的墨,『色』泽轻盈柔软,惹人心生怜惜。

粉『色』则是团团簇簇的暖『色』调,与淡青带来的冷彼此相衬,遥遥望去,让她想起寒冬温热的火。

沈惜霜不由笑起来:“真与温道长的描述一模一样。”

温泊雪『摸』『摸』鼻尖,指向西边的一片雪白:“那是梨花,全白的——冬天若是下雪,雪花也是这种颜『色』。”

纯白是种很特别的颜『色』。

清清泠泠,澄澈而干净,透出若有似的冷。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,目光就像坠入澄净的湖泊,四周清波涤『荡』,似玉似冰。

温泊雪还想向她解释更多,猝不及防,忽然见前那人转过头来。

光和煦,与花枝的影子缠绕交织,映在沈惜霜白净的侧脸,『荡』出清浅流波。

她细细盯着他瞧,倏而扬起唇角,『露』出一孩子的笑:“温道长,也是白『色』的。”

被她这样一笑,温泊雪不知为何有些紧张,匆匆低头,望见自己上的一袭白衣。

他『摸』下耳垂。

“说起来,既然惜霜小姐是祈愿竹。”

温泊雪轻咳一声:“我写在纸上的愿望,你全都看见?”

沈惜霜重新转坐好,尾音噙笑:“嗯。”

“那——”

想起自己写在纸上的心愿,温泊雪脊背微僵:“我写的那张,你也见。”

“嗯。”

打从一始,这就是与原文截然不的故事。

没有沈修文的教唆,也没有任何为仙骨容器而刻接近的诡计阴谋,他遇见的,自始至终都是听凭本心的竹子。

接济他,接近他,小心翼翼对他好,皆是出于她本。

也正如此,沈惜霜才会认真告诉他,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值得让人上心。

天空一片晴朗,沈惜霜静静抬头。

穹顶是一望际的蔚蓝,几枝竹叶横斜其间,桃花绽温和浅粉,连风也变得清晰鲜活,万物静谧而温柔。

“在那条巷子见温道长的时候,我很心。”

真实的世界将她团团围住,沈惜霜声笑笑:“为在你挂上祈愿红绳的那天,我也悄悄许下过一心愿。”

那时的竹子想,如果能再见他就好。

她没把话说完,堪堪一半便戛然而止,温泊雪却已猜出背后的答案。

他耳后莫名发热,正要抬手『摸』一『摸』耳根,忽然愣住。

通感符能连通五感,视觉,听觉,味觉,触觉,感觉。

不止所见的景象,他微妙的情绪变化……或许也会传递给她。

心下慌『乱』,于是耳朵更烫。

毫征兆地,前的沈惜霜陡然回头,似是觉得好奇,茫然与他四目相对。

温泊雪:……

沈惜霜:……

“对不起。”

温泊雪单手掩面:“我和旁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,很容易紧张。”

沈惜霜默默转,『摸』『摸』耳朵:“我也……有点。”

与此时,医馆。

“可惜,温师兄从天而降的时候,没能说出什么震撼人心的台词。”

谢星摇吃下一块果糖:“比如‘代表月亮消灭你’。”

月梵张嘴,从她手中咬一口糖酥:“还有‘燃烧吧,小宇宙’!”

“你也算是玩出花,佩服佩服。”

昙光还记得初的心惊胆颤,轻抚心口:“温道友摔下观景阁的时候,我险些吓心肌梗塞。”

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。”

谢星摇笑:“昙光小师傅是可靠的队友,这次辛苦。”

“我顶多就一肉盾,没发挥太大作用——其实面对那么多妖,我本来有些怵的,没想月梵居然毫犹豫就往前冲,说来还挺惭愧。”

昙光一拍脑门:“对,还有晏公子!晏公子为我挡下致命一击,若不是他,我连一波突袭都撑不过去。”

他有些纳闷,传音入密:[奇怪,我记得在原着里,晏寒来不是次次划水、从没认真过吗?]

谢星摇:[可能良心发现。]

她语漫不经心,轻轻挪动视线。

说来也巧,正目光凝在晏寒来的床铺,床上那人骤然起。

谢星摇被结结实实吓一跳,很快识不对劲。

晏寒来妖入体,受内伤,面上是一如既往毫血『色』,然而细细看去,他的『色』似乎比之前糟糕许多。

阴戾,烦躁,薄唇紧抿——

似曾相识的模样。

他体内被种下恶咒,之所以能将恶咒暂时压下,全识的抑制。

如今识海受创,识零散而薄弱,恶咒也就顺理成章挣脱而出。

不出她所料,年一言不发翻下床,径直走向厢房之外。

“晏公子,”昙光眨眼,“你去哪?”

晏寒来:“透风。”

他语淡淡,与平里的孤僻作风一脉相承,昙光与月梵都没生出怀疑。

只不过……这只狐狸佯装得若其事,体定已处在恶咒与病痛的双重折磨之中,放任他独自在外,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。

谢星摇猝然起:“他受伤,一人不安全,我去看看。”

她『色』匆匆,没过多久追上晏寒来脚步。

年猜出来人份,未等谢星摇近,便冷声口:“何事。”

谢星摇:“……你用不用帮忙?”

她一顿:“你识海受损,倘若只靠自己硬生生撑过去,恶咒不知还要多久褪下。医馆人多眼杂,很容易被旁人发现——”

她话没说完,便见远处的廊道走来几捕快,旋即右臂被人牢牢握住,顺势一拉。

晏寒来推侧一间小室的房门,将她带入其中,迅速关紧木门。

他修为高,早在门外的时候,就能通过识确认房间里没人。

小室昏暗,摆满各式各样的草『药』与杂货。窗户小而窄,被堆积成山的杂物遮掩大半,阳光只淌进可怜兮兮的几缕,映出飞舞着的白『色』烟尘。

谢星摇能清晰感受,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掌在不断颤抖。

晏寒来倚靠门边,比她高出不,垂眸遮下一片阴翳。

他没有反抗,甚至别别扭扭道声“多谢”。

谢星摇试探『性』出声:“那……狐狸?”

“没有狐狸。”

年冷嗤:“仙门弟子之间互传灵力,莫非还要其中一方变成猫猫狗狗的模样?”

懂。

前几次她总忍不住伸手去『摸』,晏寒来定是不胜其烦。再加上梦里那场古怪的小狐狸跳舞,让他心生隔阂——

小鬼。

谢星摇手中灵力聚集:“伸手。”

她见过正常状态下的灵力传输,主要以手腕为原点,通过灵脉流遍全。

出乎料地,晏寒来并未有所动作。

她困『惑』仰头,恰好见年人修长白皙的脖颈上,喉结上下滚落。

晏寒来:……

晏寒来沉默半晌,刻别视线不再看她,倏而低头:“这里。”

谢星摇:?

他甚耐心,沉声补充:“识海。”

恶咒在他识海,而识海位于脑中。

谢星摇下识点头,直手掌覆上他头顶,才终于觉得不太对。

之前面对狐狸,她能心安理得将晏寒来看作一只小『毛』团,然而此时此刻,眼前赫然是俊秀挺拔的年人。

这样一来……反而更奇怪。

灵力温热,触上他混沌识海,引出一片识激『荡』。

也正如此,于晏寒来漆黑的发间,蓦地窜出两抹雪白。

两只狐狸耳朵。

像是不太习惯,耳朵尖尖轻轻一抖,绒『毛』轻颤。

谢星摇动作止住,看向他双眼。

晏寒来还是没看她:“……继续。”

他后知后觉,似乎也觉察出几分不自在。

狐耳硕大,恰恰横在头顶两侧,她右手覆于黑发之间,稍有不慎就会轻轻触上。

隔着皮肉,谢星摇能感受他识海中的咒。

那息时而阴冷刺骨,时而却又滚烫如火,休止地上下窜动。她需得凝屏息,让自己的灵力将它压住。

如此一来,掌心便也不得不随着咒四处游走——

譬如经过狐狸的耳朵。

房中昏幽,谢星摇耳边本是一片寂静,忽然听见廊道里的脚步声。

有人在低声说话,居然是温泊雪:“对!在凌霄山山脚下,还有一家灵兽铺子。你若是喜欢小动物,大可去那里看看。”

他在向沈惜霜讲述凌霄山。

沈惜霜笑笑:“绣城也有一家。但我很不讨灵兽喜欢,每每想要『摸』一『摸』它,都会被迅速躲。”

“灵兽不比普通的小猫小狗,有很强的自我识。”

温泊雪道:“对于它来说,论抚『摸』体、头顶还是耳朵,都是十分亲密的动作。”

谢星摇:……

指尖跟着那团咒,眼看即将碰狐狸耳朵,谢星摇心虚停下动作。

晏寒来猜出她的心思,言语间尽是漫不经心的挑衅:“怎么?”

谢星摇压低声音:“没怎么。”

话虽这样说,她还是感一丝异样。

如今的动作本就显得亲近,被温泊雪这样一说,更是平添几分暧昧的味。但停下吧……

总觉得像是做贼心虚。

“我曾见过灵兽化出人形。”

长廊中的沈惜霜轻声道:“很漂亮,也很高傲,除它的主人,没谁能碰它。”

方才还漫不经心挑衅的晏寒来,形浑然僵住。

谢星摇轻轻一咳。

“还有伴侣。”

温泊雪思忖片刻:“论是灵兽还是妖族,倘若能『露』出耳朵尾巴让一人随抚『摸』,要么认主,要么求偶——所以铺子里的灵兽不愿与你亲近,纯属正常现象,用不着难过。”

狐耳旁的右手,微微颤抖。

谢星摇:……

什么主人什么求偶什么『乱』七八糟,求求你,闭嘴吧。

一墙之隔,一里一外,两人随心所欲地说,两人默默言地听,每句话都是一道精准打击。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狐狸『毛』绒绒的耳朵上,自顶端浮起一抹微红。

如冬积雪,和煦光悄然漫,融散片片雪白。

晏寒来『色』不变,瞳仁透出浅淡杀:“歪理邪说。”

谢星摇佯装镇定:“那……我继续。”

对方没有回应,她权默认,轻轻挪动掌心。

于是刚好握住其中一只耳朵。

谢星摇莫名紧张,放缓呼吸。

被她碰的一刹,白『毛』簌簌动动。

人形下的狐耳比白『毛』小狐狸的更大,沁着柔柔浅粉,『摸』起来温温热热,又软又薄。

又冷又凶巴巴的晏寒来,居然拥有这么柔软的耳朵。

灵力压下恶咒,狐耳甚至会讨好般悠悠一晃,蹭过她手心。

廊道里的交谈声渐渐远,方才那些话言犹在耳,谢星摇暗暗松下口,回想起来有些出。

也正是这出的一刹,掌心轰然涌起一股热度。

谢星摇动作停住。

——如一声的抗议,晏寒来稍稍仰头,狐狸耳朵顺势上扬,整蹭在她手心。

旋即耳朵左右一晃,激起连绵的痒。

她兀地回,顺势抬眼,撞上年人琥珀『色』的凤眸。

小室幽暗,光漫流如水,浸湿他半边棱角分明的面颊。正低着头让她抚『摸』,近在咫尺的五官格外清晰,被光与影勾勒出锋利轮廓。

晏寒来情淡淡,眉眼却是凛冽鲜焕,面上不知何时晕出绯红颜『色』,周除桀骜的冷,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昳丽诱。

谢星摇被他看得一懵。

他恶咒带来的剧痛狼狈不堪,形轻颤,嘴角却有嗤笑浮起:“谢姑娘莫非玩腻?”

『毛』绒绒乃她一生所爱,谢星摇毫不犹豫摇头。

于是年眉宇舒展,雪白狐耳主动压上她手心。

柔软单薄的触感缕缕蔓延,谢星摇瞥见他喉结倏动,别扭又冷淡地懒散出声。

“那就别分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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