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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外话06 催魂夺命香(第1页/共2页)

短篇武侠,班门弄斧,曾发布在榕树下的。

月明星稀,冷风习习。青衫男子仗剑穿行于山坳中,他轻身功夫极为了得,只眨眼工夫已经跃入密林之内,林中黄叶纷飞,静若寒蝉,男子冷艳一瞥,但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,一老一少,喉咙处犹自有鲜血冒出,想是被高手一剑封喉。男子微微皱眉,轻叹道:“还是晚了一步,这一年来,凶手已经连毙数十名江湖中德高望重的英雄,若我能早一点收到消息,雌雄双杰今夜也不致惨遭毒手,唉。”

忽然,他心中一凛,宝剑已然出鞘,剑身寒光隐隐,静如秋波,端地是一柄绝世好剑。黑暗中有唏嘘声传来,男子浓眉微挑,也不见他手中动作,身后已经有三名黑衣人躺在地上,受剑处也都是咽喉,但却未有半滴血液的痕迹。青衫男子探手在黑衣人身上摸出一柱香,色呈青绿,犹如潜伏在密林中的青毒之蛇。男子脸色赫然大变,恨道:“催魂夺命香,你终于重出江湖了!”

汴京城外古道上,有老马徐徐行来,青衫男子无力地伏在马背上,风尘仆仆,多半是累日赶路所致。此时的他醉意朦胧,壶中美酒兀自流出,洒了一地。男子浑然不觉,轻轻欠身,将几乎滑到马腹的头抬起,自言自语般道:“江湖恩仇古来多,不若壶中半滴酒。”说罢又轻啜了一口壶中美酒。

老马耷拉着头,没精打采,也不知是对主人遭遇的同情还是被酒香所醉,然而它那足有九尺的身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,偶尔有行人路过,也都纷纷侧目,但却不敢议论只言片语,多半是忌惮男子背上的古朴宝剑。虽然剑芒被剑鞘所敛,但却让人心生寒意。

临近城门时,一名白衣少女突然挡住了老马的去路,少女身配长剑,眉目清秀,如云的长发随意束起,衬托着她一张白玉似的脸,如梦如幻,特别那双忽闪忽闪的明眸,晶莹剔透,美仑美奂,似乎随时会滑下扣人心弦的青泪,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恋之意。

少女瞥一眼马背上的男子,直到从男子的眼中没有看到半丝异样之色,她才恭谨道:“晚辈昆仑派玉雕,敢问这位大叔,封肃封大侠的苍穹宝剑怎会在你身上?”见男子不说话,她眉黛微蹙,正色道,“方今天下,金贼侵我大宋疆土,屠我中原百姓,大好山河岌岌可危,是可忍孰不可忍?听闻封大侠八年前曾败尽天下英雄,实可说是当今武林第一人,倘若大叔能告知封大侠行踪……”

“噗——”男子刚喝到口中的酒渍突然尽数喷在了玉雕白净的脸上,她虽然对男子恭敬有礼,但受到如此对待,如何不恼?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酒渍便欲发作。

男子突然含含糊糊道:“小姑娘,你刚才叫我什么?”说罢又一头栽倒在马腹上,鼻息也逐渐沉重,似是睡着了。末了,他又呢喃道,“大叔?我真是老了麽?”

玉雕又是恼怒又是尴尬,只恨得牙痒痒,见老马绕道前行,她便欲拦住老马,却恍惚中看到男子的侧脸,五官奇正,皮肤古铜,即使胡须邋遢,碰头乱发,也丝毫掩藏不住他的俊美。玉雕俏脸泛红,一时间竟不知所措。直到老马消失在城门口,她才反应过来,脸上有浅浅酒窝浮现,一颗芳心更是跳个不停,有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:“是他,就是他!”

是夜,悦来客栈的马棚中多了一匹枯瘦而高大的老马,和其他十几匹马同在一个马棚,它似乎很不情愿,时不时用头撞一下靠近它的马匹,不知道它是因为孤傲还是习惯了独自在大漠中前行的日子。负责侍候马匹的小童连连喝斥:“你这天杀的老马,要不是你的酒鬼主人有钱,小爷岂会服侍你这畜生?”说罢又将一袋马料放入槽中,“唉,这世间只要有钱,人都得服侍畜生,当真可悲。也罢,待会领了工钱就能给娘请大夫了。”

正欲优哉游哉地离开马棚去找掌柜的领工钱,小童的脖子上突然架了一柄森寒的利剑,剑身修长明晃,在阴冷的月下发出夺人心魂的光芒。小童何时经历过这种凶险,心下一慌就要呼救。提剑的人黑衣蒙面,见状忙将小童的嘴捂住,小童吓得魂飞魄散,眼中满是惊恐之色。黑衣人不忍,便低声道:“想要活命的,就告诉我这匹老马的主人住在哪个房间,不然……”他晃了晃手中的长剑,吓得小童慌忙跪倒在地,急道:“天字三号房!”说罢裤裆已经湿成一片。

黑衣人和身后的六名同伴对望一眼,当先跃身而起,只一下就隐在了房檐之上的黑暗中,几个同伴也都施展出自家的轻身功夫,往黑衣人方向跟去。

此时天字三号房中灯火昏暗,男子正举着一壶酒斜坐在床前,透着虚掩的窗户,有月光洒下。男子的双目顿时迷离,朦朦胧胧中回想起玉雕的容颜,便顾自嘲讽道:“八年了,而今我已经是别人口中的大叔,你却还是那个笑靥如花的美人吧?”恍惚中,他似乎又来到了魂牵梦萦的百花谷,在这里,有妙龄女子低低呼唤着他:“师兄……师兄……”女子一身素白衣裙打扮,眉黛轻灵,顾盼生辉,男子当即赞道:“群芳初洗苍松下,素女长成闺阁中。”

突然,男子的记忆顿时僵住,似乎是不愿意继续念想。他眼中逼射着杀人的目光,似不可抑制般狠狠一掌挥出,房中的八仙桌受掌风震撼,有如清风拂面一般,动也没动就化为了纷纷的木屑。一掌之后,他眼中满是凄然和落寞。躲在窗外的七名黑衣人看到男子这一掌之威,更是深信他就是封肃。

十年之前,素有武林至尊之称的龙门在一夜之间被灭满门,七百五十三名帮众无一幸免。两年之后,十八岁的少年横空而出,公布神驹踏破六大门派总坛,苍穹宝剑败尽天下豪杰,这个少年,就是封肃。少年自称是龙门之主封神的独子,执意说六大门派合谋害死了封神,是以才会寻仇。短短两个月不到,六大门派的掌门相继命丧苍穹宝剑之下。此后,封肃突然离奇消失,有人说他是害怕仇家追杀,因此躲了起来,也有人说他是被仇家杀害,暴尸雁门关外。

七名黑衣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知道眼下应该何去何从。正不知所措间,房中的男子突然沉沉道:“六大门派的新掌门是来寻仇的吧,何以不进来取封某人的项上人头?”说罢袍袖轻轻一挥,原本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。

众黑衣人大惊失色,但仗着人多,便也就理直气壮地走进房中,封肃顾自喝了一口酒,继而指着众人一一道:“少林寺的玄幻大师,武当派的华舟道长,华山派的易云,峨嵋派的红妆,昆仑派的庄休,丐帮派的慕容腾……”看到最后一名黑衣人,他突然捉摸不定,“咦,这位是……是了,你就是先前称我为大叔的小姑娘。”话刚说完,他突然抓住玉雕的双臂,道,“小姑娘,我真有这么老吗?”虽然封肃只不过是随意抓住玉雕的手腕,但却令玉雕动弹不得,不得已,只得呼道:“师父,救我……”想是运功抵御的原因,转眼间她已然气喘吁吁,不知所措。

那先前被封肃点出名字的昆仑派掌门庄休见爱徒受欺,猛然将蒙面黑纱摘下,他怒道:“封大侠,枉你武功无敌,竟然欺负一个小辈!”说罢已经握住了剑柄,但却似乎没有拔剑出鞘的打算。封肃听他这么说,只随手一送就将玉雕推到了庄休的怀中,转而道:“昔日我受奸人误导,是以错杀无数好人,倘若众位要寻仇,尽可取走封肃的性命。”说完这话,他冷眼遍扫众人,那原本忧郁的目光中闪出摄人的寒芒,令人不寒而栗。

众人微微后退半步,少林寺的玄幻大师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我等夜访尊驾,确实有失妥当,但却不是寻仇而来。”封肃奇道:“哦?如此各位是……”庄休抢前一步,恨道:“封肃,你与六大门派的恩怨来日再算不迟,你杀我师兄魏明志,此仇不可不报。”

玄幻大师将他劝退,才又续道:“封施主,你隐居八年,不问世事,此次突然出现,恐怕是有什么要事吧?”封肃道:“不瞒大师,在下长居漠北,不久前得到消息,说金国将军完颜雄踞招揽了无数西域高手潜伏汴京,不但要杀害武林义士,更有可能会夜袭皇宫……”玄幻大师眼中露出欣喜之色,他本以为封肃因为嫉恨中原武林,会联手完颜雄踞为祸宋室江山,不料封肃竟是为了对付完颜雄踞而来,心中欢喜,也不等封肃说完,他便接口道,“封施主说得不错,这一年多来,我江湖人士离奇死亡失踪无数,我等也是在最近才查出真凶乃是完颜雄踞,但汴京之大,如何能查出他潜伏在何处?是以我等才会派出门徒四处寻访封施主,希望封施主能解武林之浩劫。”

封肃冷笑道:“恐怕众位找我,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完颜雄踞吧?”见众人哑口无言,他心中更是笃定,暗忖道:“你们这些人自视甚高,岂会需要我封肃出手相助?只怕担心的是我会暗中纠结完颜雄踞,是以才会不遗余力地找我。”想到这些,心中苦笑,便道,“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封某已经受够了,看到众位掌门,恐怕我今晚睡不着觉。”说罢再不看众人一眼,转身便往床榻走去。

庄休怒不可遏,喝道:“臭小子,你太无理了!”话刚说完,手中长剑霍然出鞘,一时间华光大盛,照得房中一片通明。庄休长身而起,以一式“鹰搏狡兔”攻向封肃的后背。此时封肃背对来剑,又猝然遭袭,众掌门见了,眼中纷纷露出惊异之色,玄幻大师更是口宣佛号,暗叹道:“封肃一死,恐再无人能对付金贼。”想着不觉露出可惜之色。眼看剑气就要穿透封肃的背脊,庄休更是不敢大意,全力催发真气,一时间剑芒更是高涨,在这昏暗的房中,有如九天光华。绚烂的锋芒之下,封肃单薄的身体隐隐显出一丝凄凉和柔弱。

突然,万千光华骤然消失,黑暗在瞬间吞没了一切。在烛光熄灭的瞬间,众人听到了庄休的惨呼。紧接着屋内突然生出一股凛冽的森风,众人忙不迭退身避让,直到敞开的木门轰然关闭,这股冷风才逐渐平息。

玄幻大师慌忙摸出火折子点亮灯火,灯光照耀下,众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。但见庄休跪倒在地,右臂兀自流着鲜血,而他的剑,更是化为铁屑撒了一地,冷风从窗口吹来,将那些铁屑吹得到处都是。易云惊道:“封大侠呢?”这时候,众人才发现封肃已经没了踪影,华舟道人骂道:“准是刚才庄掌门激怒了封大侠,是以他才会不辞而别,倘若他一气之下投入完颜雄踞帐下,我等就是大宋的罪人。”说罢狠狠一脚踢在一言不发的庄休身上,玉雕忙咬牙护在庄休身前:“不许伤我师父。”柳眉一蹙,直直瞪着华舟道人。

玄幻大师忙打圆场:“我等也不必太过自责,老衲相信封施主的为人,他一定不会投靠邪魔外道的。”说话间已经一人走到了窗口,“唉,昔日若非我等排挤龙门,封施主一家又岂会被灭满门?虽然我等不是杀他满门的元凶,但和帮凶又有什么区别?”众人听了他的话,也都面露愧色。

待确定庄休只不过是重伤昏迷,玉雕才放下心来,她褪去蒙面黑纱,奇道:“大师,听您的口气,似乎封大侠一家灭门是一个大阴谋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玄幻大师道:“这事老衲也是从先师口中得知。十年之前,龙门副门主北冥不灭在封神门主面前捏造假证,说我六大门派意欲联手剿灭龙门,封神门主何等神通,自然识破了北冥不灭的诡计,但他没有怪罪八拜之交的北冥不灭,而是将那些假证封存了起来。

之后不久,北冥不灭勾结金国高手发动内乱,当时封神门主正在玉龙雪山闭关修炼绝世神功,不能分身,是以飞鸽传书向六大门派求救,然而六大门派却置之不理,导致龙门被灭。封神门主知道龙门被灭后,走火入魔,气绝身亡。

怪只怪天意难违,大难不死的封神门主之子封肃无意中得到了北冥不灭捏造的假证,是以才会苦心专研武学,两年之后,他以封神的成名宝剑‘苍穹’横扫六大门派,扬言替父报仇。六大门派的掌门人虽然抵死反抗,却不是龙门绝学的敌手,最终都惨死苍穹之下。”

玉雕听了这陈年旧事,越发觉得封肃的遭遇令人心疼,便道:“如此说来,真凶乃是北冥不灭,那他后来怎样了?”易云咬牙切齿道:“北冥老匹夫自那一夜之后就再没出现,兴许是糟了报应,葬身在了火海中也未可知。”慕容腾摇头道:“那倒未必,我丐帮弟子耳目众多,几年之前曾打探到金国狗皇帝有一名谋士也叫北冥不灭。”易云不信道,“兴许是同名不而已吧?”玉雕的脑袋转得很快,听了二人的对话,担心道,“各位前辈,完颜雄踞这次潜伏汴京,会不会是受到了北冥不灭的唆使呢?”众人一听,也都陷入了沉思。

整整一宿,玉雕的脑海中一直都是封肃的影子:他醉意朦胧却又透着伤感的双眼,他卷曲邋遢的胡须下俊俏的脸,他发髻中微微发白的烦恼……想着想着,玉雕突然撅嘴道:“讨厌,谁让你不知道收拾,那么长的胡子,头发更是乱成一团,害得人家以为你是大叔。”

想到封肃喷在自己脸上的酒水,玉雕的手情不自禁往脸颊摸去,嫩滑的感觉从她白净的手掌一直传到心里,虽然她已经洗过脸,但却似乎还能闻到脸上的酒香。或许她的鼻子先天就比常人灵敏,抑或许那香味已经深入她的骨髓。

良久之后,她会心一笑:“呵,女儿红,的确是美酒配英雄。”想到这里,她白皙的脸颊突然绯红火辣,有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害羞的疑问突然在她心中生起,“不是说美女配英雄麽,难道美酒本身就是美女?”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玉雕忙强迫自己睡着,但越是这样,封肃的样子就越真切,总也挥之不去。

迷迷糊糊中,玉雕在帮封肃刮胡须,铜镜中的男子,是如此的俊美……

三天之后的夜晚,玉雕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,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感觉很失落,也许是今日阴雨不绝吧,她这样告诉自己。自从庄休告诉她,曾经封肃深爱过一个女子后,她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,她想知道让封肃倾心的女子是谁,但没有人知道。汴京城是京师,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,但对于玉雕而言,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。置身在人海中,看到街道两旁的花灯和冰糖葫芦,她一点兴趣也没有,她唯独想的就是封肃,还有那个曾经让封肃深爱的女子,玉雕叹道:“封大侠深爱的女子,一定是风华绝代的俏佳人。”

恍恍惚惚中,她竟走到了张府的门口,刚开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张府,后来才发现是被一股异样的香味吸引来的,那香味若隐若现,似乎是从张府的高墙之后飘出来的。玉雕的鼻子异于常人,多年以前,她曾在昆仑山上闻到一股腐尸的臭味,后来昆仑派弟子扩建总坛时挖出一具深埋地底的白骨,这事引起轩然大波,玉雕的鼻子更是成为一方奇谈。

张府乃是汴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,自唐代以来,张府就一直是当地的大富豪,没有人知道张府何以会有富可敌国的财富,甚至同城的百姓也都不知道张府中究竟住着什么样的贵人,只知道如今当家的叫张员外,至于他的真名,却没人知晓。

玉雕看到张府门口一字排开的家将,暗忖道:“张府虽然行事诡异,但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森严的守卫,莫非里边藏了什么财宝不成?”正百思不得其解,突然,她看到一道黑影从高强之外飞跃而入。黑影的速度虽然奇快,以玉雕的武学修为,自然看不清黑影是谁,但只是一瞬间,她就想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美男,狐疑道:“封大侠?”此念一出,她已经从隐密处飞身而起,翻入了张府的高墙之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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